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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诗说》读个透

 

◇梁菲

 
  怎样的书是一本好书? 
  读此书,你会与作者的神思相进共退,与书中的词句齐飞协舞。书中那些妙章谐句,你不仅心领神会,了然于胸了;甚而,你还会有想把书中涉及的书、文全部读一遍的冲动。想想,它定是一本内容充实饱满、行文妙趣横生的书,是一本你想读个透的书。这样的阅读,自然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乐怀事。
  诗人吕刚的新著——《诗说》,就是这么一本我想读个透的书。
  《诗说》,说的全是诗,是自胡适先生那首《蝴蝶》而产生且兴起的现代诗。现代诗离我们究竟有多远?时间上的距离刚好百年,空间上的距离或许只有咫尺,而作为读者的你,距离现代诗到底有多远,只有你知道。当我读《诗说》时,现代诗的名与实、小与大、诵与读、命与运、标点与不标点、版本与修改等,这些看似难以叙说的概念与内涵,在作者精妙简短的文章中逐渐清晰了。
  用简单的文句厘清概念,用精而准的名家代表诗作阐释内涵,辅以自己的诗作标明立文主旨,何为现代诗,现代诗的由来与演变、艺术特点与风格等,便水到渠成了。首先在理论上全方位多角度界定现代诗,其次在日常创作中,诗人用诗心发现诗美。无论是“玉兰如玉/心如兰”的玉心或兰心,还是随着落在玉兰枝头的那只乌鸦“上下晃动了/好些日子”的诗心,在每一首诗的发现里,在诗歌风景之外的风景中,我们与作者一道体味那些潜流于诗心的外显、隐藏与谐趣之致。
  《诗说》,说诗,读诗,品诗。诗人,是与诗歌结缘且相伴偕行的人。诗人以其诗性的批评读诗评诗,在诗歌的生命里一次次突出重围,那么,他的批评也一定充满诗性。读本书的诗评文章,无论文章的标题,文中的观点论述,抑或引文考据,无不体现作者的诗人气质。《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文谈的是诗人沈奇《天生丽质》诗集中的语言意识,沈诗“典雅活脱”的语言实验与“简洁明快”的诗歌文本实验,作者是赞赏的。这也应了沈奇在《诗说》序言中的话:“这是位骨子里有古意的主”,“根自心性,天生一份现代版的传统文人气”。在领略诗人杜爱民《自由落体》中“坚实而丰盈的诗意与诗思”时,作者用“诗歌思想者”致敬这位用具有“原发性的生命体验和原创性的语言体验”记录实在生活的陕西中坚诗人。以诗之媒介,表彼此心中了然之诗意与诗思,恰如其分。
  《诗说》,当然少不了诗人吕刚的诗作。行之所至,思之所止,诗心自生。在大漠落日下,“忘掉诗/和字”,成为落日“照耀的一粒沙子”。奈良公园里,“一草一木/每一条道路”,即使和它们“沙扬娜拉”了,依然诚挚地“祝你们日安/祝你们/披星戴月地/美丽”。那浅草寺的“浅草”,其实是郑重其事地“向一句唐诗看齐”。于是,“拿出全部的喜悦”,“试着用手/翻开白云”,“用脚/打问青草”。此刻“只想与一棵树保持高度一致”的“我”,自然地“摸出双手预备鼓掌”,也会诚然“俯下身子向一派落红”致敬。
  生活之诗,“感发于情”,这些里里外外的日子,缘情生了趣,进而萌发诗。寒冬腊月尾,奶奶和村西麦地里亡故多年的爷爷躺在了一起,可是她“怎么也摆脱不了我/夜梦的追随”。“你当面念诗/她会侧耳倾听/却未必理会”的老妈,在“步步失据节节败退”的古稀之年,依然“用她残余的思想/把长大成人的儿女再养一遍”。古长安的薄月亮,稀释不了抱朴妈的关切,无论“上海的天气与饮食/物价与房价”,还是“从上海出发/又抵达上海/的飞机/高铁与动车”。平素日常,拳拳深情,足见诗人功夫之深致,性情之幽微。
  《诗说》,无论是诗论、诗评,还是诗作,都是作者以不同的方式在说诗。作为吕刚老师的学生,本书的编辑,读《诗说》,就像再一次回到了大学课堂。明白晓畅的表达,娓娓道来的诗情,抑扬顿挫的诗意,亦如数年前的模样,意义自是多重的。
  春天,当玉兰白了整座校园,总会不自觉地想象今年这一树玉兰的自白会是哪些句子,会暗自祈盼玉兰枝头的乌鸦再次光临,也会仰视玉兰那树树“都有的虚怀如谷的高傲气儿”,即使风光之后,落英缤纷,依旧无量的风光。于此,《诗说》便有说不尽读不完的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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