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剧的热播让芈月这个历史上着墨不多的人物被海量搜索,但能看到的,不过是百科上一段简短的人物简介,远不如电视剧那样,能让人真实地代入情节,看到一个虽为杜撰却也跌宕起伏的秦宣太后成长史。
提及此剧,是因与我近期工作感受颇有暗合之处。体会最深的一点就是,原来所谓的历史,是要写照在一张张生动的脸上,才鲜活,才有感触和感染,才接地气与人气。
在明年我校迎来甲子校庆之际,因向多位老师专题约稿,我有幸接触到了一些高名望、高成就和高龄的离退休老教授们。之前,仅只在学校的报刊丛书中读过那耳熟却不能详的名字,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一段百科式的人物简介,况且,还都过目易忘,只觉距离好远,如高山而仰止。
电话联络之前,我总会先想象一下他们的青年时代,是处于20世纪那沧桑历史的哪一个阶段,是烟火弥漫还是风云际变,是争鸣中跃进还是激流中倒逆。其实,这想象是单薄的,像历史课本一样,看似轮廓清晰而又“血肉模糊”。
通过逐一的电话邀约和当面烦请,这些老教授的面孔,变得具体而生动了起来。他们在一张张座椅和沙发上邀我入座,和蔼地对我笑着,听我讲述着,郑重地点头应承着。那一刻,我那穿越剧般的历史感似乎瞬间爆棚,影棚的棚,俨然要让眼前的老先生,在我的想象中,做一回影片的主演,演绎出他们身上曾经的那些漫长而精彩的故事。
开讨论会的时候,同事闲聊中也说,他们每个人的经历和过往,都够拍一部电影了,或者,可以集结他们的回忆录,写本《建大逸闻》的书——这根本不是当下真要去实现的事,却让我平白地激动,甚至预想它面世的可行性。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要设定这样的海拔,我们就需要把自己深深地埋下去,匍匐而行——如同匍匐在一块有着历史年月的木地板上,听它的吱呀作响,为它擦去厚厚的蒙尘,让它历经的过往,在一种亲近的拂拭下得以呈现,让它上面曾经走过的每一个活生生的脚印,也都一一再现。
可惜此时,我所能再现的,只是近日的一些细碎的情节和细微的感动而已。这些感动,来自于姜维山教授坚持不让我去送约稿函定要来亲取的蹒跚脚步,来自于夏云教授在做了三个虽说是小手术的手术却一出院就又坐定在办公室的执着坚守,来自于曾孝威教授一番有思有虑有情怀的长谈,来自于潘鼎坤教授在不断地感谢之辞中说,退休后只领工资而不多干点工作会心生惭愧的,说还想以90岁高龄继续站上讲台,说你们如果不敢让我讲,我可以保证,绝不死在课堂上……
这等等的细节都让人唏嘘感动,这就是陪同我们学校发展历史走过了一个甲子的老先生们,这就是在一件件大事小情的点滴之间,足以让我们窥其精神见其风骨的人物们!这精神风骨的血肉支撑,就是他们的所想所做,他们的见识修为,他们的无私奉献和广博胸襟。
如此,只要他们的意义在、影响在,鲜活历史的传承中,那八九不离十的十也在,万变不离宗的宗也在,且久,且远。(文/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