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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彷徨》中获取坚韧的力量
◇左佳晖(建科学院)

《彷徨》
鲁迅 著
天津人民出版社


  年纪尚小时,我们总是喜欢幽默风趣又通俗易懂的书籍作为课外读物,相比起来,鲁迅的文字晦涩难懂,带有强烈的时代特征。若是浅浅阅读,只图个乐没有收获,觉得不大痛快;若是深深品读,没有人讲解,就着那个遥远的时代,又读不通,不胜可惜。所以即使鲁迅名扬中外,我对他的阅读也仅限于中学时期一篇篇课文和阅读题。因此类原因,对于鲁迅,了解的只有书本上的介绍,书却是少有一本能完整阅读完的。
  那时,唯一一本完整读完的是《朝花夕拾》,因为中考有所要求。或许有些许的感兴趣,但是因为没有继续读鲁迅的文字,这初燃的“爱意”也殆尽了。《朝花夕拾》用简单的语言,带着我们看过了鲁迅那个时期,他的思考与批判,从不同角度体会人生百味,到头来便是剩下一“苦”字。我知道,这只是鲁迅现实思考的一小部分而已。但是年纪小,读也读不懂,只得浅浅理解了些,便再也没翻过了。
  说来有些惭愧,中学与同学同逛书城时,她买了本《鲁迅杂文集》。我当时笑问她怎会想起读鲁迅了,她十分认真:“我已经买了好些鲁迅的书了,确实文笔了得,不能释卷,你也应该看看了。”那时我口头答应,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心生兴趣,开始细细品读时,想起这事来,倒也觉得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真的会对一些原先不感兴趣的事物有了改观。
  书是到了,倒是因为学业忙碌一直搁置着没空翻翻。终是到了假期,能有时间看看。先看了《彷徨》,第一篇便是《祝福》,倒也符合这个主题,在特别时期无奈的迷茫。彷徨,便作是不知何处可去,一种未知,一种迷惘。在人们心中,有理想有目标为之奋斗是人间正道,彷徨便像是荒度了人生。可鲁迅时期的彷徨,是无奈,却又不失为一种希望,一种奋斗。这便是“路是远的,而前面又看不见路;依稀有路时,却看不见光。想挣扎着走出一条路来,却是遍体鳞伤,毫无结果,只能是‘荷戟独彷徨’了。”《祝福》写祥林嫂一次次的希望破灭、极其悲惨的一生,写出了祥林嫂这种底层劳动妇女的悲惨与艰辛,表达了鲁迅对其的同情,也揭示了人性的冷漠。《在酒楼上》写出了吕纬甫曾拥有着远大的理想,也曾是一位激进的青年,最终却因为生活的压迫,回到了子曰诗云的教授之中。其中收录的故事还有许多,都展现出了那种挣扎着奋斗却无果的彷徨。《彷徨》表露着生活在封建势力重压下农民及知识分子的不幸与不争,是鲁迅对时代的思考。这些不幸的人们带着旧社会的一切,残忍地被迫面对着新时代的到来。他们或许都有一些缺陷,但鲁迅则相信且渴望着,缺陷不是天生的,终是有能尽善尽美的一天。人生在世,为人处事,怎会时刻清醒、毫无彷徨之时?
  于我而言,正处于彷徨的时期。在这个需要做出选择未来所坚持的道路的时候,我显得尤为彷徨。我经历过看不见路、看不见光、挣扎着从路中走来却未果的事情,现在能拥有选择的机会却让我尤为彷徨。若说第一遍读《彷徨》,我只想了解那个时期人们所经历的苦难,希望能更多地了解他们,现在,我终究在这本书里找寻关于我的答案。人有所成长,曾经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竟在此时慢慢成为我心中的明灯、道路上的光亮。这可能也是鲁迅的书的魅力所在——可远窥到遥远时候,我们未曾接触过的中国,人民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可近看到现在的发展,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都能引发更为深刻的思考。从前,我带着远窥的心情阅读;如今,万万没想到我已是书中之人,在无助地彷徨。就着鲁迅先生的所言所想,我希望能让我在这漫无边际的彷徨中走出去,从这条路走下去,不会遍体鳞伤,不会毫无希望。
  人,就是要在不同的年龄段,反复阅读鲁迅的书。越有经历、越有阅历,书中的文字才会更为深刻与精彩。我们不再有书中人那般苦难的生活,但我们避免不了心中的彷徨。若真到人生彷徨时,读一读《彷徨》吧,终是能在文字间获取到一种坚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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